“再有就是,水灾死了那么多人,如今是夏日,南方惯来比北方热度要高。”
“若善后事宜处理不好,极容易引发疫病。”
“让皇上派太医院在疫病方面较为拿手的御医和有此能力去处理之人速下江南。”
“这件事拖不得,不管是御医还是善后之人,都最好是身强力壮之人配上好马,换马不换人日夜急行而去。”
她正说着,茶白捧着笔墨纸砚进来了。
萧长宁放开她,亲手为她铺开纸张后去研磨,“该说些什么,我都知晓了。”
“你现在将密报译出来,我即刻便进宫去。”
谢凤仪点了下头,看了眼几封密报,抽出一本放在一侧提起笔快速写了起来。
她书写的速度很快,几封密报很快就被她译了出来。
最后一笔落下,她拿起来吹了一下又抖了抖,让墨迹快速干了后就卷了起来递给萧长宁,“快去吧。”
萧长宁接过来放在袖中,丢下一句便往外走去,“等我回来。”
“好。”谢凤仪对着她背影应了一声,目送她脚步匆匆的离开了正堂。
萧长宁出了宅子,翻身上马疾驰出胡同之时,谢曦也刚好到了太傅府。
他急停勒马,没等马完全停住便翻身下了马,门口的府卫赶忙上来帮牵马,顺带看了眼往日最爱整洁的自家公子。
此时不光头发被风吹的有了几许凌乱,衣衫也有着些褶皱。
他却不似往日一般整理好之后才闲庭散步般悠悠走上来,而是三步并作两步就迈了过来。
这是怎么了?
府卫心中惊讶,面上是低眉顺眼的,一点的痕迹都不露出来。
谢曦也没在意府卫,径直进了府门直奔书房。
还没到书房,刚进了院子,就见到谢太傅正在拿着一把小银剪正在修剪着廊下的一盆十八学府,脸上还在笑吟吟的不知道和站在一侧随侍的谢岷说着什么。
主仆两人看上去都心情都很好,也很悠闲。
看到这一幕,谢曦脚步一下就慢了下来,将衣衫整理了一下,头发也略理了理。
可心头的火却分毫没有减少,反而烧的更旺了。
“祖父。”他缓步上前,身子一躬行了一礼,“几千性命的葬送,换来祖父此时的开怀,不知祖父可觉值否?”
“你看,兴师问罪的来了。”谢太傅并未因谢曦上来就夹枪带棒的话有所生气,还笑着对谢岷说了一句,“年轻人,就是火气旺盛,心里藏不住事儿。”
“平素再是沉稳,真遇到没遇到过的大事,照样手麻心乱,沉不住气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