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喜好到处走一走,以山水入画。”
“遇到谢夫人,也是在外游历时。”
“等再回来,就说要往远了走。”
“这一走,就是好几年没回来,书信也是一封少过一封,家里人还以为他在外面出了意外,也曾私下寻过。”
“不过没有寻到,他是过了几年自己回来的,还让我爹看了一副他画的大梁详细舆图,然后没待多久就又走了。”
谢凤仪默了下。
舆图么,她也该是见过,是在王氏那里。
她以为是王氏让各地的暗子重新绘了送到陈留,她汇到一处后让人画出来的。
她还赞了句画工不错,起笔落墨处都有点子掩不住的画意在其中。
上面用来标注的小字写的也是极好,至少比她的要好。
原来,是这样么?
黎璟的生平和详细记录都被王竹给抹去了,只留有一句黎氏四子在上面。
而黎璟送青玉给王竹,王竹接了下来,还亲手为他刻章。
他视若珍宝,用为自己唯一私章。
而后更是在外行走多年,为王竹画出一副最新最全的大梁舆图。
这应该不仅仅是年少时关系不错的友人吧。
容色惊世士族少年郎和最出色的士族女郎相遇在韶华之年,不光互赠礼物,还都珍之重之。
这不让她多想都不成啊。
黎鸢的话里说的很明白,黎璟是心悦王竹的。
那么王竹呢?
谢凤仪明白王竹不是个只会看人长相之人,即使黎璟再是姿容绝艳,他要是是个花瓶,王竹也不会对他另眼相待。
可黎璟并不是,不说别的,便是从他亲手画出的那幅舆图上,就能看出来他是个不凡之人。
王竹从嫁进谢氏起,便对谢之年无一丝的期待和心悦。
对于谢之年的不喜冷待和言而无信,她也毫不在意,依旧做好一个儿媳,妻子,母亲和宗妇该做之事。
哪个女儿不怀春,哪个少女对未来没有过憧憬与想象。
王竹就没有。
或许,不是王竹足够冷静和矜重,而是她仅有的情思,早已给了他人后又被她果断的斩断了。
“那你小叔,现在在哪呢?”她对黎璟产生了好奇,很想看一看能被王竹放在心里另眼相待的人。
“我也不太晓得。”黎鸢说着话,将另一只袖子也改好了,“我能确定的是他此时没在大梁境内。”
“我上次见到他时约莫是两年前,是在大岳,他说要走遍天下,绘制一幅最全的舆图出来。”
“我问他绘这个作什么,他又不想开疆裂土建功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