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哥哥就不能动不动再用戒尺威胁我了,我也就不怕他了。”
想着戒尺握在谢曦手中时,谢凤仪的忌惮与怂,萧长宁不由的笑了笑,“这根没了,还会有下一根。”
“那哪里能一样。”谢凤仪将戒尺举起来,“这根戒尺没了的话,就再没下一根了。”
“毕竟祖上当初就传下了这一根来,他再做个新的,我是不会买账的。”
萧长宁:“……”
士族果然是士族,连一根普通的戒尺都是祖传下来的老物件儿。
她看了看那根压根看不出有多少年历史的戒尺,不期然的想到了点别的,顿时眼神都有点奇怪了。
她想了一想,到底是难掩心底好奇,不由的清咳了一声,压低了声音问了谢凤仪一句,“你们士族什么都往下一代代的传,恭桶也会代代相传吗?”
谢凤仪:“……”
她是真没想到,萧长宁能问出这样的一个问题来。
愣了下之后,她旋即大笑出声,“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阿宁你好可爱。”
一侧的青黛也垂下了脸,遮住了眼中的笑意。
萧长宁看她这反应,也得出了答案来。
她倒也没有觉得丢脸,就是有点不好意思,“你们什么物件儿都往下传,我便多想了些。”
“恭桶不但不传,还会时不时的更换。”谢凤仪笑倒在迎枕上,“你想一下世家人的德行,但凡能拿出来往下传的都是好东西。”
“只要是传了几代的东西,要么古旧,要么珍贵,或是极有意义。”
“但凡正经传下来的,是随手拿出来都能抬高身份与身价儿的。”
“如恭桶是盛放腌臜之物的东西,漫说他们了,便是咱们这荤素不忌的,也不能往下传不是。”
“总不能别人家先辈给底下的小辈儿传的是宝石珠玉,古书画集。”
“然后咱们传下去的是恭桶,怕是不用别人骂,自家小辈儿都能骂祖宗了。”
谢凤仪说着将戒尺递给萧长宁,“这把戒尺是初代谢氏家主专门为儿子打造的,当时也没想着能传这么久远。”
“后来是每一代都用着很顺手,才会一代代的传下来。”
“也正是因此,也会让这把原本普通至极的黄铜戒尺成了家法的一个象征。”
“谁让除了第一代家主之外,后续的谢氏嫡系子孙,每一代都挨过它的揍呢。”
“是以这根戒尺的地位才会这么特殊,让我看到就得老实些。”
“没看刚才我拿来抽二哥时,他也一动不敢动么。”
“这不是单纯的被戒尺抽,是被无数祖宗在抽啊。”
萧长宁惦着手中沉甸甸的戒尺,半响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