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初时过的还算尚可,男人都是贪图新鲜的。”
“等新鲜劲儿过了,日子便难过了起来。”
“贵妃的母亲性子又是个软弱低顺的,只有正室的名头,一点没有正室的权利,还不如院子里的宠妾。”
“然贵妃却生来性子辣气,从不在兄姐面前低伏做小。”
“这样一来,两边更是势如水火。”
“后来贵妃进了皇上的后院中,先是得了宠后有了儿子,还一步步成了贵妃。”
“那一家子早就乖觉了,哪里还敢抖威风。”
“可人呐,忘恩容易忘仇难,贵妃对着娘家人从来不是个多么慈善大度的。”
“奈何生母还在,总不好做的太难看。”
“这不生母前脚一没了,当年欺负她们母女最狠的那位就被扔出去了,这辈子想回京都怕是难了。”
谢凤仪对于这些称得上秘闻的东西如数家珍,这不光是世家的人手和暗子功劳。
还有上辈子的经验累积。
她以前和贵妃不算是陌生的,只是没有亲眼见过她教训五皇子。
那时的五皇子已经遍天下野去了,寻找他得道的契机。
贵妃娘娘还曾经气急败坏的跟她说过,“他嘴里的契机在我看来,大抵就是他累死累活爬到哪个山头之上没站稳的那一瞬间。”
话外之意就是,摔死个球的就能直接夙愿得偿,升天得道了。
但就是这样诅咒着儿子,又牵念着儿子的人,没能等到儿子再回京。
如今,她亲眼见到了贵妃生动又彪悍的样子,和曾经贵妃和她自吹时说的一点不差。
她轻点了一下花瓣儿,眼中漫出笑意来。
看,这就是她站在这里的意义之一。
那些可爱又鲜活的人,本该就继续如此生活下去。
所有想要破坏的,都是该死的。
“如此说来,五哥还真是故意的。”萧长宁给了结论。
“他啊,一半一半吧。”谢凤仪对于五皇子的脑子回路,并不报以过高的评价。
“要是他那个什么二舅不去他面前唠叨叨,大抵去的地方也不用那么偏。”
“不过贵妃人还是蛮有趣的,以后要是碰到了,你倒也不用像以前那么的淡漠,说会话是使得的。”
这宫内其实真的有那么几个有意思的人,也是这深深宫墙之内少有的几分鲜活人气儿和亮色了。
“我在想一件事。”萧长宁看着谢凤仪说到贵妃时多了几分兴致的语气,慢吞吞的说道。
“什么事啊?”谢凤仪看完海棠花,心满意足的又挽着萧长宁去看殿前别的花草。
“我要不要带你去一趟仁寿宫见母后。”萧长宁这句话说的极慢,语气也透着斟酌和犹豫。
“去见皇后娘娘啊。”谢凤仪若有所思看了眼萧长宁,“照理来说的话,我是该去见个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