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是实打实的一锭金子,足够寻常百姓三年的开销了。
船家明显一愣,被天降之喜惊呆了,但还是很有些担心地看向林冬阮:“姑娘,若你需要帮忙……”
林冬阮摇摇头,说对方不会伤害自己,还请放心。
羌宁冷哼一声,回头也看着船家:“你这船家倒是有情有义,萍水相逢之人也愿意伸出援手。”
船家摘下笠帽,一边看着江边一边喃喃自语,羌宁听不清,只知道那方言中夹杂了“孙女”二字。
直到林冬阮再三说不会出事,这船家才拿着笠帽走远了。
也不知道他走了多久,正要回头看一眼,突然身后的宋骆追了上来,递来了一袋金银。
船家不解。
宋骆却说:“老人家,这是我家主子赏的,烦请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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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上,羌宁将所有人驱赶,执意要陪着林冬阮走一遭。
林冬阮道:“我一人去做此事便好,阿宁应该回京去执掌局势。”
“这皇帝是你让我当的,我也按着你的要求做了。”羌宁坐下,赖着不走了,“你别想甩开我偷偷跑掉。”
林冬阮垂眸:“我很快就会回去的。”
羌宁:“可我还是不放心,毕竟有过前车之鉴。”
“阿宁,上次是迫不得已的选择。”林冬阮解释,“这次不会了。”
“林冬阮,你知道吗,其实刚刚我想直接把你扛走。”羌宁抬眸逼视,“但我还是选择再信你一次。而你,甚至不愿当面告知我情况,一个写了字条的锦囊算什么?一点儿诚意也没有。”
林冬阮问:“可若是我当面告知阿宁,阿宁会愿意让我南下吗?”
说实话,羌宁是不愿意的,但是她沉默良久,还是改了主意:“他已经死了,我不会和个死人争风吃醋的,若是这点儿气量都没有,岂不是笑话。”
林冬阮没有说什么,提着裙摆去船头划桨。
羌宁跟出来,又说:“若你跑了,我也不回去。以此为要挟,你定然不允许江山无人,不然这些年的谋略便全都废了。林冬阮,我告诉你,你别想着像之前那样全身而退,你必须回去做皇后,不然我便做个荒淫无道的君王,哪怕你远在千里之外也气得夜夜难眠。”
林冬阮:“……”
她叹息一声,低语道:“你们姐弟二人想法怎都别无二差。”
羌宁冷笑:“但你已经没有再来一次的心力了,我父皇皇嗣稀薄,只余我与皇弟二人,现在他死了,若我也重蹈覆辙,林冬阮——你还能再找谁接受这乱局?”
“阿宁,莫开玩笑说气话。”林冬阮知道她在生气,便安抚道,“我们会一起回去的。”
羌宁抱臂站在一旁:“那你有兴趣做我的皇后吗?”
林冬阮说,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