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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葬歌(2 / 2)

于是周吉开心得不得了,便在前面引路,他此时已经是心慌马乱的,猴急猴急的就要动手动脚,几个随丛一看,就自觉放慢了脚步,谁知道手还没伸出来,就见一块飞石袭来,直接打在他后脑勺上,当时就起了老大一个血包,春莲让在一边,回身就跑。这边几人听到惨叫都跑上去看周吉的脑袋,那周吉疼得哇哇大叫,“我X你X的,是哪个杂种扔的石头,……”,话没说完,又见一块石头朝自己飞了过来,这个家伙家里也是有几个武师教导的,虽然不怎么争气学习,但也会几个闪躲和擒拿的技艺,只见他一闪便躲了过去,回身便指着草丛中喊道:“那里,那里,就是那里,给我抓住他,我x他妈。”于是众人像恶狼一般冲进那高高的茅草丛中,“嘭……”,只见一人捂着眼睛跑了出来,原来他也挨了一石头。于是大家又扎进草丛里找寻。几番下来,好几人都挂了彩。这周吉是坏在骨子里的,眼睛咕碌一转,便看到正在往远处逃路的春莲,于是做了个手势,有两人便飞也似的去追春莲了,春莲本来是名女子,哪里跑得过这些男人,不一会儿就被抓住揪了回来,只见周吉冲草丛里喊道:“出来,不然老子当场把这个女人X了。”

这话一出,春莲就怒了,大骂道:“你个畜牲,你不要用我来威胁他人,我可以跟你走。”

周吉扯过春莲的头发,恶狠狠的说道:“这不再是我和你的事情了,然后把春莲一把推倒在地上,就要去脱春莲的衣裳。只见又一块石头袭来,这次周吉是有准备的,石头根本打不到他。

突然,一个男孩子从草丛中走出来,“放开她,……”,他的声音铿锵有力,虽然衣衫褴褛,但眼中充满着怒火,双拳紧握。

春莲一看那男孩子,正是她上坟时候遇到的野孩子,她心里顿时有了勇气,逞周吉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爬起来就跑到男孩子身边,把男孩子护在身后,说道:“好吧,我虽然是个弱女子,今天我把话撂这儿了,你们不要动这个孩子,我现在就让他走,我跟你们走,如果你们今天要动他,那我就……”,说着她看了看左右,便捡起一块石头,放到自己脸上,“我就划破自己的脸,割开自己的皮肤,让自己变成丑八怪,我想你不会喜欢这样的丑八怪吧!”

周吉一听,急忙说道:“别,别,听你的,听你的。”

春莲便回身对男孩子说,“快走啊,……”,虽然他是个孩子,但也有十二三岁,身高已经和春莲差不了多少,春莲推了几次都没有推动他,春莲急了,便说道:“只我跟他们去,不会有事的,你快走吧,他们会打死你的。”

这男孩子一听,更加不动了,只见他攀开春莲的手,看着她说了一句:“姐姐,你快走!”突然一个矮身,春莲还没有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他已经冲入人群里,对方人群少说也有六七人,见这个孩子来势汹汹,都围了过来,春莲愣在原处不知所措,这些人和孩子打成一片,那孩子真是厉害,见拳头来了也不躲,硬生生的扛过去,直接冲上去,照着一个人狠打,并照脖子就是一口下去,将那脖子生生咬去半边,只见鲜血喷涌,那人当场就翻白眼倒在地上抽搐,其他几人一看,吓得不轻,都退到一边去。

周吉一看有人倒地,便跑过去瞅了一眼,见那人口鼻里翻着血沫子,只有出的气,没有进的气,便更加恶狠狠的说道,“杀了他,X的!”一边说着,一边找东西,因为他出来来本是玩乐,也没有带什么武器,其他几人也是流氓混混,平日里也是恶贯满盈,没把人放眼里,在元歌镇上历来嚣张,便不带什么武器在身上。几个人听到周吉的吩咐,便又恶狼扑食般冲了上去,这孩子眼神发红,双手沾血,身上已经满是创伤,他只感觉到喉咙里需要更多的鲜血,手指需要更多的东西来抓扯,于是几人扭打成一坨,只见他死死抱住一人,张口就咬,那人用手一挡,他便咬住他的手腕当即扯下一大块肉来,那人痛得是哀嚎连连,而其他几人,拳头不停的砸过来,他已经头昏眼花。

这边春莲一看,也顾不了那么多,捏起手中石头便跑了过来,照其中一人脑袋用尽全力砸过去,那人回头要骂,春莲不待他反应过来,又是一石头砸上去,砸在眉骨上,她甚至听到眉骨断裂的声音,她根本不愿意思考,使足了劲砸,一下,两下,突然自己像被什么拖动一样,然后撞着什么东西,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周吉坐在石头上,看着眼前的情况,他甚至不敢想象,一个女人,一个孩子,竟然杀死了三个大人,重伤三个,他真的不敢想象。他隐隐觉得自己内心什么东西被唤醒,三个重伤的人就靠在他身边,不停的呻吟着,而那个女人满头是血躺在一处石头边,要不是刚才他把她拖走,甩到石头上撞晕,他认为这个女人还会杀死一人。再看那个男孩子,那个小畜牲,妈的,竟然弄死了两个壮汉,这些人,这些低等人哪里来的勇气,怎么敢反抗,他们怎么敢?他现在只想杀人,他觉得自己全身都在爆发着一种热血被点燃的激情。就在此时,一支队伍突然跑了过来,然后是一乘轿子,那颜色他再熟悉莫过了,轿子停在跟前,从里面走出一个五十左右的男人,他穿着黑色绸缎长衫,手上戴着一枚翠绿色大扳指,他径直走了过来,走到周吉跟前,看了看满脸是血的周吉,再看看周围,露出轻蔑的一笑,“孽畜,你做的好事!”然后走过去,走到春莲身边,仔细打量了一下,又站起来,伸手从后面的人手里接过手帕,再次蹲下身子,擦拭了春莲的脸,淡淡的说:“为了这么个女人,你差点被人打死,丢我的脸。”便站起身来,回头对一个管事的说道,“处理一下,不用报官。”管事的点头应道,“爷请明示,那女人如何处理。”

“带回去,关起来。其它的人,都按死了处理。”周吉父亲说完,走到周吉面前,抬起周吉的下巴,替他擦了擦脸上的污渍,突然扇了他一耳光,然后把手帕丢在他身边,便回身上了轿。来了两个男丁去扶周吉,只听见轿子里说道:“不用扶他,他不和我们同路。”于是轿子被抬起,队伍跟着走了,只留下五个人,他们将三个重伤的抬到那山上的路沿边,掏出匕首,照着心口一人一刀,三个抽搐了几下,直到三人都落气了,便直接朝路边的深沟里扔了下去。然后是另外三个死者,也都抬到那山上直接扔下沟里去了,最后那个孩子,已经打得不成人形了,眼睛被血覆盖,脸部几乎破碎,胸部塌陷,四肢俱断,来了两个壮汉,将其抬到那山路边,也扔到那山沟里去了。然后又打了几桶水过来,将一些地方冲洗了一下,有血的泥土便翻了翻土,没人看得出来这里有过一场生死搏斗,于是他们满意的点点头,没有理会周吉,快速离开了。

天色将黑,周吉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但知道自己该走了,他觉得今天是最倒霉的一天,几个要好的兄弟一下子全没了,他想起他父亲的话来:“畜牲总爱和畜牲一起。”现在好了,畜牲都没有了,只剩下自己这唯一的畜牲了,他苦笑着。便沿着一条路走下去,走到天黑透了,也不知道离元歌镇有多远了,见有一户人家,他便过去坐在院门口的石阶上,大约是看家的狗不停狂吠,主人家便出来看,先是一名中男子出来,然后他的两个女儿也出来看,中年男子便问他:“你是哪儿来的,怎么坐这里咯?”他也不说话,就是笑。中年男子便说:“你快些走吧,我们要关门了。”

他就笑着,看着中看男子,他想要是父亲也如他一般说话的语气,那就好了。屋子里传来小孩子打闹的声音,那么的快乐,那么的温馨。他便从身上掏出一钱银子来,给中年男子,那中年男子眼睛花,加上夜色笼罩,就低头来看半天,也没清楚。他就说:“这是银子,我在你家住一晚如何?”

中年男子便说道,“我家中有女儿家,不太方便,你还是另寻别家吧!”

他一听便从怀中又掏出一块小银子来,“这块银子我在元歌镇上最好的饭店里可以吃住一个月。”

中年男子一听,便回答道,“你是富贵人家,你这么多钱,我们好几年也凑不到这么多。你即要在我家休息,等我安排一下,给你腾一间干净点的房屋。”

于是喜滋滋的去了,不一会儿就来请他入屋,屋主的两个女儿听说有贵客,也亲自下厨做了自认为最好的饭菜,摆上桌来款待。他便把银子给了中年男子,“主人贵姓?”

“我这边姓尤,这是我妻子原姓贾,两个女儿都带在家中,丈夫出去服兵役也好几年了,没有音讯。膝下有两个外孙,一家一个,都随着老汉我姓,”中年男子介绍到,“不知道贵客姓什么?哪里人氏?”

“周吉,元歌镇的,”周吉答道。他心想要是我有这样的一家人该有多好啊!此时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幸福和满足。外面的夜色越来越浓,像一张漆黑的网铺展开来,压了下去,周围的一切也变得沉默起来,黑色的世界里似乎又有无数双眼睛,他们像坐在观众席上的看客,又像是远在宇宙深处,无法感知到他们的存在但又相信他们一定存在。

一只草狼拖着比它大很多的战利品在草丛中费力前行,引得其它几只草狼的嫉妒,纷纷前来抢食,它很愤怒,放下口中的战利品,便去阻止其它的草狼,其它的草狼从它的语气里感知到还有更多的食物在一边,便也放弃了与它争夺,纷纷嗅着气味往草丛里钻去。而这只草狼更加努力的拖动着巨大的食物,毕竟它的巢穴里还有几个孩子,所以它即使很累也没有要停下的意思,当它把食物拖到山坡上的时候,透过夜色,长久的注视我们可以看见那是一具尸体,大约是个十二三岁的男孩子,草狼继续拖动尸体前行,它要爬到那山顶去,它的洞穴就在那松树林子下边的陡坎里,没有人会发现,其它动物也难以发现,它甚至为自己有这样的完美洞穴感到自豪。到达山顶的一处石头上,它忍不住炫耀自己的战果,在那石头上发出了极长的一声嚎叫,像是告诉其它狼群自己取得丰收,其它狼群也顺势做了回应。它满意的回头望了望它的猎物,在星光下那具尸体似乎动了一下,这更引起了它的兴趣,它发出一声暗吼,缓缓的走向他。

突然从远处飞来一群乌鸦,总共有好几百只,它们发出难听的嘶鸣,围绕着尸体上空飞翔,这让草狼很气愤,发出低吼以示警告,但乌鸦似乎不买账越飞越低,草狼失望的朝山底下发出哀嚎,于是山底下草丛中便有无数的眼睛,它们以同样的声音回应着。草狼只好放弃它的战利品,默默退出了战场。乌鸦们全部都停了下来,它们不再鸣叫,也不飞舞,只是靠着尸体旁,在那悬崖上,一团乌黑的云将整个山头包围,它们将这具尸体围在当中。停留了一段时间,然后它们开始哀鸣,那尖锐的哀鸣在元歌镇上空持久不衰,就像是在合唱一首葬歌,这一夜,整个元歌镇的人都似乎活在恐怖与悲伤之中。

第二天早上,住在山边有几个猎人,因为整夜被吵闹得难以入睡,就商议要去看个究竟,便沿着悲鸣声来到山上,平日里他们也到那松林后的山上去打猎,所以对地形也十分熟悉。当他们来到不远处时,看到山沿那黑压压的鸦群后,不免心里害怕。正要离开,却只见鸦群“扑啦啦……”全部散开了,几人再看时,发现那石上躺着一个人,就过去细瞧,原来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全身被污血沾染,胸部塌陷,手脚变形,他们竟然发现这里的地面都散发着热气,那孩子身体也是温热的,有人胆大,便探了探鼻息,发现还有气息。

其中有人便问道:“你们知道是谁家的孩子吗?”

众人都摇头,想了半天这镇子里确实没有谁家有这样的孩子。

于是有人建议道:“山后面有家庙,庙里不是住着个修行的人吗?他平日里也为咱穷人行医治病,咱们把他弄过去,看能不能治,如果不能治,死了咱就埋了吧!”

大家都觉得有道理,但是又有说道:“这个事情,咱们还是不要声张,昨天周家大公子调戏箍桶匠家孙女,据说就是这孩子替春莲出头,被打死了,怎么一晚上后人跑到这山坡上来了?”

“是啊,是啊,有点玄啊,再说周家谁惹得起。咱们做这事,可别给自己惹了麻烦哦!”众人都说道。

“管他的,我们大男人家,虽说没什么出息,也不能见死不救,不然连个孩子都不如啊,”有个年轻一点的男人说道。

众人一听,有觉得有道理的,也有觉得不妥当的,“那你去报官,说周吉杀了人,欺负了良家女子,你看官是抓你还是抓他?”有人反驳道。

众人便沉默了,“这样吧,今天的事,咱们都不讲,昨天的事,咱们也不问,将这个孩子送到后边庙里去,其他的事就听天由命吧!”那年轻一点的男子又说道。

众人都觉得有理,于是找来一条索子,砍了一些木头做担架,将孩子放上担架,抬到后山的庙里去了,这一路下来也有二十里地,累得几个猎人满头大汗。

到了庙门口,几人便犹豫了,说是庙,实际也就是一座草房子,其中有人便疑惑的说:“不是说是庙吗?这哪里像个庙啊!是不是走错了地方。”

其中有人便答道:“不消,就是这里,以前我有个朋友生病,我曾陪他来过一次,这庙不供神,只供一把剑在上面,就是这里。”

众人便商议如何去与庙中人说,又有人说:“要不咱们把他摆在门口就走吧,这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毕竟这事大了,知道的人多了对谁都不好。”

几人便异口同声说道:“对、对、对……”,于是就将人抬到屋门口,轻轻摆在那里,又有人大胆的敲了敲门,喊了一声:“快来救人啦!”

于是众人便飞也是的跑开了,躲在远处看着,只见不多时有个青衣的男人,蓄着朝天髻,出了门来就发现在眼前的担架,他抖了抖袖子便拾起那男孩子的手腕开始把脉,把完脉后就抱起孩子往里屋去了。众人也就放了心,便聚在一直互相警告说道,“这事大家回去了谁也不要说,知道吗?周家咱真惹不起啊!”于是众人纷纷赞同,然后就上山打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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