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易一直等着知茗给她打电话,只是...从来都没有过。
....
三个月后知利军去世。
知茗回到了黎县,带着父亲的骨灰。
知利军在最后为数不多还清醒的时光里,一直呢喃着要回家,可还不等知茗带他回家,知利军就走了。
黎县的房子在六月初的时候被知茗卖了还债,知茗没地方可去,被张晶领回了家。
“以后就住这儿,这就是你的家。”
张晶把毕业证跟学位证给她,还有岑易的电话。
知茗木然的点点头,只盯着电话数字发了会怔,随后便装进袋子里,扔在了床头。
灵魂被掏空的人,不是人,是一具行尸走肉。
知茗每天只吃一点,但吐的好像比以前更厉害,成日成夜的睡不着,一闭上眼睛就是知洋的那句话‘妈妈,不叫姐姐吗’
她陷入愧疚中,每天带着罪恶过活,至于岑易...
好像是上辈子的事...
知茗望着窗外的月亮,一点一点藏进云层里...消失不见。
是啊,月亮不见了。
周二,她去到医院——
“我想做胃镜,不要无痛。”
...
白天张晶收拾屋子,看见知茗卧室纸篓里大把大把的头发,伸手掀开被子,枕头上也全是,张晶心中酸涩,默默地将头发收走,换上干净的床单被套。
凌晨四点,张晶推开半掩的房门——
被子平铺在床上,知茗坐在床边,抬着头看向窗外,整个人瘦成一把杆子,张晶霎时便哽住喉咙,她连说话都不敢大声,怕会吹走眼前的女孩——
“知茗”
“小婶”
“这么晚怎么还不睡?”
“我刚醒。”
张晶走到知茗跟前坐下,手顺势往被子里探了探,冰凉的,她又一夜没睡。
“茗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