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罐咖啡很快就见了底,那个女孩流了一公升的眼泪后终于找到了状态,只不过实在是耽搁了太久,没时间再继续往下推进,这条过了之后,我象征性地鼓励了一下演员们,便宣告今天的工作到此结束。
许是熬夜熬的狠了,大家收拾的速度反而不紧不慢了起来,人来人往间小杨委屈巴巴地凑了过来,扁嘴道:“导演。”
彼时我正在收拾手里的一沓乱了顺序的分镜,头也没抬:“你说。”
“她刚刚想找你哭来着,你把我推出去。”小杨指了指自己右边的肩膀,“我衣服都湿了。”
“…谢谢你。”我真诚道,“你是个好人。”
“你为什么不自己安慰她?”
“我不习惯。”
我是一个艺术君子,从不和妻子以外的人亲密接触。
当然,这玩梗般的后半句没有真的说出口,小杨听了以后张了张嘴,最后总结道:“你好冷酷。”
我只是笑笑,顺便把收拾到一半的分镜扔到了他手里,背上包一转身,留给他一个潇洒的背影。
冷酷就冷酷吧。
走到接送我回酒店的车边的时候,周君像是等了我好一会,见我来了,掐灭了手机的烟,问我:“明天场次紧吗?”
我点头,翻了翻小杨整理给我的场记单,确认一遍后回答他:“挺忙,下午要拍室内的戏。”
“上午呢?”
“上午睡觉。”我看了看手腕上的表,“这都凌晨了,熬那么晚,大家都得休息。”
“那你恐怕得再熬一熬。”周君看了我一眼,说道,“明天上午,公司的几个合伙人,还有投资方,带了些咨询公司的人过来要谈事情,你也一起去。”
我素来不喜欢这种场合,下意识地回避:“不去行不行?”
周君贴心地帮我打开了车门送我上了车,冲我笑道:“恐怕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