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神奇。
也好惊惶。
“杏儿,去唤驸马过来,也没什么要紧事,只是、忽然间…好想她……”
明明约好晚膳时才见面的,可天香一想到她们从前是不曾认识的陌生人,彼此之间的联系唯有那份热烈的独属于对方的情意,便迫不及待要去确认万事无虞,永生永世系死两人之间的红线。
杏儿自是在权限范围内向驸马爷出卖了自家公主。
不久之后,厚重的门帘被一只素手轻巧地掀起,衣袂蹁跹随行而动,冯素贞迈步进得门来,走到离她不远处,倚着门阑而立,望着天香但笑不语。
见她换回了那件月白襦裙,亭亭玉立如庭中荷,天香一时痴望,喃喃贪念道,“陪着我。”
冯素贞笑应,“好。”
“我说的不是一时一刻,而是……”天香蓦地恍惚了一瞬,拜过天地的她们早已承诺了今生今世,可她依旧觉得远远不够。
“生生世世。”冯素贞的眸光若明若暗,尽是温柔缱绻的痕迹。
这就是心有灵犀吗?
天香以手抵心,艰难喘息半晌方哑声道,“说出来,便不可反悔。”
“从无反悔。”冯素贞风骨凛然,一诺千金,恰如当年在月神庙对月神立的誓,“放心,我总会找到你的。”
“嗯…我记下了……”天香信极了她,只得这一句,便不会再不停追问,反复确认。
得到了她的亲口允诺,因害怕与她一世情缘后便再无联系而生出的恐惧便褪去了,天香惶惑不安的心渐渐安稳了下来,有些赧然地冲她莞尔一笑后,又继续埋头看折子。
冯素贞抱起一摞未处理的公折,坐到另备了文房四宝的桌案边,提笔票拟意见。
屋里安静了不一会儿,天香率先坐不住,她扭了扭身子,“驸马,你再兼个翰林学士吧,就当我的内辅了好不好?”
冯素贞头也不抬,“好顺理成章地批折子陪着公主?”
“反正你也得陪着,不如做个有用的嘛。”
有用的摇着头感慨,“黏人精到底是谁呀,国子监祭酒又不是很闲。”
她这两天身子渐好,正筹划着组织人员编撰教材,分科设学内容庞杂,统计适龄学生人口,制定设学的标准,还得招募规训夫子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