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跟他搭戏女演员的声音。
男人缓缓睁开眼，视线晃动后，锁定了面前娇俏昳丽的女孩。
她好像不知道是在拍戏，仓惶又惊惧，大颗大颗的泪珠往下掉，砸到他脸颊上，明明是凉的，却烫得他无处可逃，心底颤抖。
好像是漂泊多年的旅人，忽然有了安定感。
祁绪风哑声开口，“别哭，不疼。”
这是他的台词，但此刻却不是演出来的。
他是真不想她哭。
真奇怪。
她看着，有些眼熟。
“怎么会不疼，喝毒酒怎么会不疼啊……”棠荔几乎要崩溃，陷入某种她自己察觉不到也无法挣脱的强烈情绪里。
祁绪风眸子微闪，毒酒？他倒不是喝毒酒，而是陈年毒发。
不过，也都差不多。
他反倒是有了闲心开玩笑，吃力地抬手抹去女孩的泪水，“好乖，就算哭起来，说话都软绵绵的，你小名是叫绵绵吗。”
棠荔抽噎着吸了吸鼻子，瘪着嘴不说话，生怕自己再一说话忍不住哭。
她的脑袋终于也反应过来了，这是拍戏，不是真的。
好丢人。
女孩的脸上腾起不容忽视的红晕，眼睛湿漉漉的，看着就像让人欺负。
祁绪风定定地看着她，更确定他应该认识。
在记忆里搜寻，把一个深藏心底的名字挖了出来，男人眸子微瞪，“棠荔？”
“嗯，”女孩抿着唇点头，这会儿倒是不好意思起来，腼腆地冲他笑，“是我。”
祁绪风的心脏激烈跳动起来，他还想再说什么，被几声咳打断。
棠启面色不善地抱着胳膊盯住两人，“棠棠，来，别打扰剧组拍戏。”
棠荔忙擦擦脸松开祁绪风站起身，冲剧组连连道歉，“不好意思，我刚才入戏了，实在抱歉。”
导演笑着摆手，“没关系，棠总，这是您妹妹？真是个天生的演员啊，刚才这一段，值得我们家女主好好学。”
棠启拿出纸巾仔仔细细地给棠荔擦干净眼泪，浅笑了下，“您客气了，我们就是来看看，你们继续吧，我定了午餐等会送来，犒劳犒劳大家。”
这部戏的出资方有棠启，来探班也很正常，场务给两人送了椅子，让他们坐在旁边看。
棠荔的眼神一直黏在祁绪风身上，更加疑惑自己为什么会忘记小时候的事，一点都不记得。
难道她是发高烧失忆过吗。
等到中午，拍摄告一段落，众人放松下来各自准备吃午餐，祁绪风立刻摆脱搭戏女演员的纠缠过来找棠荔。
小姑娘端着一份专门做的养胃粥，撅着小嘴眼巴巴地看着其他人吃的饭菜，看得祁绪风心里泛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