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瓣张了合,合了张,但无论是付桃还是席悦,都像是不知道要如何去形容。
该怎样形容?
她确实有在活着,活得比她们谁都好。
但是又和死了没什么区别,像是一个被输入了活着这一指令的空壳。
仿佛一切的一切都随着叶澄星的消失被带走了。
她们到现在还记得五年前的那个下着大雪的夜晚。
她们和闻青蹊终于找到那个地方的时候,叶澄星已经不知道去哪里了,穿着一身婚纱的Omega抱着白玫瑰,就一动不动地站在大雪里,不知道站了多久了。
婚纱上溅了很多血,起先所有人都以为是叶澄星的,后来却又发现上面只有黎迦一个人的。
按常理说是足以致死的血量,可是黎迦身上就仿佛被治愈过一样,没有任何伤口和后遗症。
从这之后,她们就再也没见过叶澄星了,不过都想着若是一走了之也好,毕竟黎迦行事确实太过疯狂,直接这样把人关起来,怎么想怎么让人心惊。
但是尽管都明白这个道理,还是都哭得很伤心,于是对于这件事表现得最平静的反倒成了黎迦。
她们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只知道叶澄星是因为黎迦离开了,言语上没少针锋相对。
但是Omega对于她们连看都不会看上一眼,更别提停留。
唯一一次视线停留还是因为看见了她们和叶澄星的合照。
也是在这个时候,黎迦才发现这些人原来都和叶澄星有过合照。
那些灿烂的记录着美好的照片。
唯独她没有。
——唯独几乎日日夜夜都和叶澄星在一起的她连一张合照都没有。
叶澄星离开之后她就不敢再回她们的家,很少进去,更多的时候是停在门口,却又安排机器人确保里面一尘不染。
她独自住在别的地方,但无论准备什么东西都是准备双份。
属于两个人的洗漱杯、属于两个人的睡衣……
寂寥的夜晚,她躺在床上,只是呼吸间已经闻不到那点浅淡又柔软的熟悉香气。
黎迦觉得自己应当不会再哭了,眼泪早就如同心一样干涸死去。
可是在一天早上,她如平时一样吃着双人份的早餐,在吃到最后一口时突然哭到近乎跪在地上,起到起不来,水果刀被碰掉下来划破皮肤,她徒然意识到再不会有那道声音问自己疼不疼了。
再不会有了。
倘若叶澄星这时在,哪怕只是这样划破流了些血,也会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给她处理好。
黎迦几乎能想象到对方敛下的眉眼和轻柔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