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时裴洛担任过班长一职,后来觉得浪费时间便主动申请卸职。
这样的称呼比名字相对来说更加亲昵,化妆师见多识广,哪里看不出方润的小心思,刚才顾忌着没有这样叫。
她话里调侃意味偏多,但不让人不舒服,多年好友,裴洛也早就习惯了她的不正经。
裴洛侧头看了眼车窗,贴着防窥膜,里面人看不真切,但隐约能看到轮廓。
半晌,她才低声说:“她是妹妹。”
这话说得很谨慎,也很克制,不知是在向对方解释,还是在警告自己。
接二连三的近距离交往,亲密无间的肢体触碰,这些不确定因素的作用下,裴洛最近做梦的频率高了许多。
越是这样,她越是矛盾。
梦中有多沉溺欢愉,现实便多么复杂难堪。
她惊觉,自己该关注的重点并非最初想过的性取向问题,而是性幻想对象。
裴洛曾经试图把方润换成盛诺一,却发现那份隐秘的雀跃转瞬即逝,只剩下羞愧和尴尬。
她在渴望着邻家妹妹的身体,期待和对方发生身体交流。
可这样是不对的,况且明知方润的性取向为年长女性,她还这样乱想,跟占人便宜有什么区别。
理智在叫嚣着停下,可梦却接二连三袭来,逐渐激烈直白。
化妆师明显不信:“真的只是邻家妹妹?”
那样的眼波交流,像是能溺死谁,含情脉脉也不为过,怎么可能是看向姐姐妹妹的眼神。
裴洛被问得哑口无言,立在原地沉默着。
见她这么难以回答,化妆师叹了口气,像是从中明白了什么,摇摇头拍着裴洛的肩。
化妆师:“你啊你,就是块腐朽榆木,之前那么多趋之若鹜的追求者一个没放在心上,现在倒是看中了个年轻漂亮的小妹妹,可不是我挑拨离间,真谈的话你们有点不合适,不仅是年龄,还有生活方式,以及未来的就业方向。”
“年轻意味着选择空间大,你觉得自己还有多少余地可供调整,裴大总裁?”
裴洛掀起眼皮,看她一眼,没有回答这些犀利的内容。
在觉察到自己不对劲的时候,裴洛便想过这些,正是因为诸多因素的不确定,她才举步不前,只敢浅尝辄止。
但是,谁又能完全控ʟᴇxɪ制得住自己呢,最后总是要做出选择。
裴洛总是期望着,那一刻能晚点到来。
上车后,两人都有些沉默,气氛显而易见的凝固。
直到快要到地方,方润才悄悄凑过来,刻意压低着声音问:“裴洛姐,你在不高兴吗?”
裴洛挑眉,侧头看她。
女孩眼睛很亮,睫毛梳得上翘卷密,衬得眼睛圆润些许。
像可爱的小狐狸,乖巧中带着狡黠娇俏。
裴洛下意识想要反驳:“没有。”
方润却摇摇头,撅着嘴继续低声说:“你骗不过我的,眉心从上车后就一直拧着,说高兴才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