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这才偃旗息鼓,也纷纷看着邺沛茗。
“我之所以让你们各抒己见,便是想知道你们的想法和心意,我不想给你们留下过于武断的印象。”邺沛茗道。
众人道:“将军言重了。”
邺沛茗笑了笑,正式进入主题:“我之所以要答应出兵,第一,我是先王提携上来的,先王于我有知遇之恩,他的遗志尚未达成便落在了王爷的身上,既然如此,身为臣子,我自该尽力报先王的恩情。”
众人默然,邺沛茗之所以能有今日都是靠她争取来的,但是无疑是越忠王赏识她,才给了她机会。邺沛茗对越忠王是忠心的,如今越王的辖地要面临威胁,她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其次,即使不看在先王的恩情上,哪怕王爷猜忌我,我也不会做出叛主的行为来,你们可能理解?”邺沛茗意味深长地问。
众人已非当年懵懂的小伙子,邺沛茗的话他们自然懂:“属下愿誓死追随将军,与将军同进退!”
“你们都誓死追随我,那我自然不能辜负你们的一片真心。所以我知道王爷猜忌我,迟早有一日都会把所有的一切都夺走。你们是我的属下,必然不能避免,所以为了你们,我也要有所防范。”
“将军……”
“此番若能击退徐知行,不仅解了福建都督的燃眉之急,还消除了王爷的隐患。同时,若能打败徐知行,也能助长朝廷的士气,此便算大功一件。”
邺沛茗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一直都跟着越王,那迟早会出事。她虽不会叛主,但是她也得要为了属下而另谋出路,而若能得到皇帝的青睐,给他们多一条出路,这样一来也不是叛主的行为。
“原来如此,是我等未能洞悉将军的用心,险些便坏了将军的计划。”
“所以,我若说我想出兵,诸位可还有反对的?”
他们面面相觑,只有高天纵仍有忧虑:“属下有一言。”
“说来听听。”
“此番出兵路途遥远,而且徐知行兵马数倍于我们,这定是一场苦战,想必要胶着许久。如此一来,韶州无主事之人,将军不久前颁布的政策便会形同虚设,等将军回来,又得重头开始……”
邺沛茗赞赏道:“你说到了我想说的另一件事上。我的确有此顾虑,故而今日召你们前来,也是为了决定留下一人主持韶州的政务。”
“若此番要出征,我们少不得要跟随将军,所以此人选,非同副使莫属了。”韦叔瑜看着邺南,道。
其余人并不感到意外,毕竟留守韶州得要亲信才可任之,邺南是邺沛茗之弟,又不在军中担任要职,让他留守韶州最为合适。
“我也要去打仗!”邺南忙道,比起攘内,他更想跟在邺沛茗身边建功立业。“若孙司马在便好了。”
孙良朋如今为马锋营帐内的行军司马,而他原本便是广州的上佐,对刺史府的政务较为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