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遥把杯子放在桌上,自己在单人沙发椅上坐下,尴尬地咳了咳:“当初没经过你同意,多做了一件。”
“怎么没跟我说过……”
像是怕他指责似的,姜遥立刻解释道:“你不用担心,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件一直没穿过,昨天打扫房间的时候,就……”
关朗听懂了,衣服代表着姜遥喜欢他的心意,是他曾经不屑的东西。
他一直都不知道,当初这件生日礼物,姜遥做了情侣款。
是他自己没有珍惜,只把承载着真心的礼物当成了废物。
如今人散衣凉,这是废物利用。
早晨出门的时候有多期待,现在就有多难受。
原来真心被踩在脚下是这种感觉。
关朗掩饰地低头,胸口闷到几乎无法呼吸。看到自己身上的打扮,心里又是酸涩又是后悔。
“抱歉,我不知道你今天会穿……”姜遥说着停了下来。
知道了又能怎样?他昨天一早从君灵寺回来,在家大扫除翻出这件衣服,家里正好缺抹布便顺手剪了,擦地板的时候觉得他当初选的布料还挺好用,吸水又耐脏。
这半个多月山上待下来,他整个人都神清气爽,彻底放下了离婚带来的失落和不甘,也能自然地和关朗坐着说话了。
对比姜遥的精神状态,关朗垂头丧气的样子像被霜打了的茄子,此时再说要把人追回来简直像个笑话,只好艰难扯了个笑容端起杯子,努力保持风度:“家里新来的清洁工不知道我穿衣服的习惯,把这衣服翻出来了,我也是随便穿的。”
说完他喝了一口杯里的水,明明该是甜的,却只品出阵阵的苦。
姜遥松了口气,他还以为关朗又想玩什么花招,虽然已经离婚,但他也不想两人闹得太难看。
“你看起来……好像过得很不错。”关朗又开口,“这阵子……出去玩了?”
“嗯。”姜遥不想多说关于戒断的事,简单应了声就再无二话。
关朗不是个善于制造话题调节气氛的人,只能沉默地喝着水。
桌上的手机有新信息进来,姜遥借着低头回消息的功夫,避免了和关朗的尴尬相处。
关朗忍不住一直偷偷看姜遥,每次姜遥动一下他就假装低头,余光瞥到姜遥没注意他这里,又抬眼看人。
姜遥的睫毛不长,却很浓密,眉尾有一道浅浅的疤,皮肤虽然黑却很光洁,嘴唇微翘着,唇形很饱满。
那张嘴他亲过、舔过,动情的时候会发出和外表不相符的声音。
再往下是鼓起的胸肌,他们第一次见面在民政局,姜遥穿的白衬衫,那胸仿佛能把扣子都崩开。
后来那里总是被他吸到红肿、咬出牙印……
关朗的思绪开始飘远,许多从前没有留意过的细节,此时凭着他绝佳的记忆力,一点一点复原,形成了他心里姜遥的样子。
姜遥总是不和他对视,眼神躲闪,他那时候不明白为什么,觉得不耐烦,认为姜遥上不了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