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纸条粘在那根断掉的手指上，余修朝着天慧法师一鞠躬，合上了尸体柜。
余小小上去，把把手擦干净，一气呵成。
随后看了余修一眼，问道：“你要找的东西找到了？”
余修点头：“找到了。”
余小小有点心疼：“这个老爷爷好可怜，到死都没有一个人埋葬他，我们把他的尸体偷出去，立个碑吧。”
她见了那么多的尸体，都无动于衷，但是见到这个老人之后，再也绷不住了。
她觉得，这个老人流浪了那么多年，比自己可怜多了，最起码有个墓碑，哪怕刻一个“无名氏”也好。
余修笑道：“不用。”
“为什么？”
“他是保护我们的大师，他说过，死在哪，葬在哪，天下青山一样，我们不要打扰他了。”
余小小嘴里也念叨着这句话，感觉好酷。
“我以后也要当这样的人。”她拍了拍干瘪的胸脯。
余修的脸色一瞬间沉了下来。
“你敢当，我就打你屁股，吊起来打，用皮带抽！”
英雄是英雄，余修很敬重，但是自家人还是不要当英雄了吧。
平平安安，普普通通就好。
余小小咂巴咂巴嘴，有些不满：“他们说我的根骨很好，将来很厉害的！”
余修提议：“那你可以找个对象，组建一个家庭，守着自己的小家庭。”
“自私！”
“对。”
“……”
两个人争论着，走出了医院，看不出任何的心虚。
骑着共享单车回了家之后，父母早已经准备了一大桌子的菜，两个人都喝了酒，满面春光。
“哈哈哈！小小你回来了！你知道吗？今天那些王八蛋给我打电话过来求我，让我把你的学籍转到他们学校去！”
余小小故作镇定：“猜到了。”
“你们没听他们的语气，真的像是一条狗一样，爽死了！”
余天海是个粗人，污言秽语一通骂，心情十分畅快。
一边骂，一边给余小小夹菜。
骂完了还提醒余修：“一中老师打电话过来了，让你明早把小小送过去，他们快要期末考试了，去野外历练，让小小也跟过去逛逛。”
“这么快？”余小小很慌，这两天的场景转变太快了。
从乱葬岗到家，从家到初中，从初中到准高三。
她完全没有准备。
“总要入学的，赶早不赶晚。”余天海教育他。
“哦。”
余小小冷淡地站了起来，留下了两个小东西，回了自己卧室。
余天海和王洛还以为她生气了，但是把东西拿起来，竟然是两个手机吊坠。
一个“余”，一个“王”。
余修炫耀一样，把自己的“余”也拿了出来。
“好贵的！把她上半辈子存的钱都花光了。”余修笑呵呵的，他也喝了点酒，心旷神怡。
余天海绷不住了，嚎啕大哭：“好看，太好看了。”
余修嘴角抽抽。
好看就好看，你哭什么？
他懒得听爸妈哭，回到自己卧室。
经过余小小的卧室，还能偷瞄到，小丫头在里面偷偷笑。
用自己的钱给爸妈买了礼物，她很骄傲。
余修也偷偷笑了笑，回到卧室之后，开始筹划天道观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