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溅射到海中，红色的鲜血瞬间被染成黑色，在海里滋滋作响。
而路明非的身上也染上了通红的光芒，宛如光圈一般。
......
“不能管路明非了，我们必须离开。”
“路明非还在上面，我去把他接回来。”楚子航握紧了村雨。
曼斯咬咬牙：“来不及了，通知零回来，立刻潜入海底，航速拉满，如果足够幸运的话我们或许能够活下来，烛龙这种高级言灵的引发时间在三分钟左右，我们只剩三分钟的时间。”
曼斯一拍桌子，按下了桌面上的红色按钮。
“教授，零她......拒绝回归。”
“那个妞儿！”
曼斯看向显示屏。
在雨中漫步切割死侍的王女此刻正缓缓朝着路明非走去，安静的待在他的身后。
这就像是追随君王到底的侍从。
“她也要跟着路明非送死吗！”
哪怕零想回归也已经晚了，潜艇的顶门已经合上，巨大的钢铁鲸鱼正在以飞快的速度下潜远离。
三分钟，它们必须抓住这最后的机会。
......
路明非将斩马大刀拔出，身体仍在不断流血，大量的血液换做普通人类此刻已经休克了。
但路明非仍然保持平静，甚至脸色都没变一下。
看着海底倒映的自己，路明非轻轻念出了三个字。
“不要死。”
伤口开始愈合，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血液瞬间止住。
但路明非在伤口愈合的最后一瞬间，他伸手到腹中，抓住了一块东西。
“不要！”熟悉的声音在路明非的耳旁响起，那是自己许久都没听到的声音。
但尽管如此，路明非还是一时间认出了那声音的主人。
“拜托你，请不要接触癫火，请让你的心，远离癫火。”
“我希望想要成为王的你，不要否定世间这些美好的事物。”
“所以，我求你，远离癫火。”
被雨水冲刷得冰冷的身子仿佛被人拥抱，她给予着路明非小小的温暖，尽管这温暖微乎其微。
但却让路明非那颗心剧烈的颤动了一下。
隐约间，路明非听到了背后传来的抽泣声。
“请不要成为混沌之王。”
“我当然不会。”路明非低声默念，回应着对方：“能让我，再触碰一下你的手吗？”
充满疤痕的双手贴在路明非的手背上，阻止着他将身体里的东西取出。
那双手不如别的女孩子一般温软，也没有那么光滑细腻。
路明非笑了起来，他享受着最后的最后的时间，两人一动不动。
身后的零很疑惑，她能听到路明非说的话，那是古老的英语，身为王女的她也只能听懂一小部分。
但，路明非在和谁说话，他的身边有谁？
一股看不见的阻力挡着她，不让零继续前行。
......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炎热的烈日降下火焰，将海面燃烧。
路明非睁开了眼：“看来我们的旅途还在继续，请你放心，我绝不会成为混沌之王。”
挣开对方的手，路明非用力将腹部的东西取出。
站在身后的零清晰的看到，那是一枚金针。
“你为什么不走？”路明非询问身后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