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殷红的血滴如同断线的珍珠散落。
杰特的机械巨臂狠狠落下。
一声“轰隆”巨响，尘埃弥漫。
音乐厅里的观众发出一阵惊呼。
砰的一下，西装少女摔落在了周言和李思思所在的过道处。
少女浑身蜷缩在一块，仿佛一只受伤的小兽。
她齐耳的短发此刻凌乱不堪，沾满尘土，双目紧闭，眉头紧蹙在一块，仿佛忍受着剧痛。
少女嘴角溢出血丝，原本稚嫩秀气的面庞此刻苍白无比，没有一丝血色。
“哦?”杰特的声音让人不寒而栗。
“竟然躲开了？”
他浑浊的双眸凶光乍现，冰冷的目光扫射而来。
音乐厅里的老老少少见到这幕抓紧逃散，不敢直视那彷佛死神一样的目光。
“夜剑。”
李思思看向周言。
周言叹了一口气。
“大小姐，你真看得起我。”
“那家伙，除了肉体强度，似乎还有一种磁场有关的超能力，很克制我。”
“我们应该只有一种选择。”
“就是抓紧跑路。”
“我勉强应该可以背上我脚下的【闪烁】带着你跑路。”
李思思浑身一颤，这确实是最明智的选择。
“那其他人呢？”
“无能为力。”
周言答道。
“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我，只是小小的E级英雄，李思思，你是我的雇主，保护你我已经很吃力了。”
“这些精英阶级的老爷小姐，我共情不到，犯不着为了他们去搭上这条性命。”
对不起，他还有青儿，他的这条命已经不能任性了。
倒三角的面具仿佛一层冰冷的盔甲，看不出周言的表情，他仿佛没心没肺满不在乎。
“可你不是职业英雄吗？”
李思思下意识地辩驳道。
“英雄不应该不放弃希望，不放弃每一条生命，守护他人吗？”
“什么年代了，大小姐。”
“你和我一个饭都快吃不饱的E级英雄谈什么英雄主义？”
“英雄主义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傻子才信呢。”
周言的声音没有起伏，毫不留情嘲讽道。
李思思有点意外，但是又反应过来【夜剑】这样的表现才对。
“那你为什么刚才用剑术保护周围的人?”
周言听到这句话，愣在了原地。
是啊，他为什么会那么做，那本来是他下意识的行为。
是他曾经身为超级英雄的准则和习惯吗，还残留在他的内心深处吗。
“夜剑。”
李思思的眼神中带着一丝期盼和祈求。
这种眼神，周言很熟悉，那是他半年前最无法拒绝的眼神。
以前，身为一个立志纠正一切的超级英雄，任何求助都会激起他的同理心和保护欲。
那是他曾经心底的英雄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