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王知道她谦虚了,说:“多年前医官便诊断出我心血瘀阻,即胸痹,此病症无法根治,只能常喝汤药。但没想到这次会这么严重,而你第一次见我发作,便知道症结所在,岂是只学了皮毛便能判断出来的?”
这次发作跟以往的感觉不一样,以往只是有些许不舒服,坐下来缓一缓,慢慢地就好起来了。可是这次,他感觉自己半只脚已经迈过了鬼门关,是张棹歌又把他拉了回来。
“阿耶可是好多了?”李象古询问。
曹王颔首。
李象古又转头看张棹歌,目光落在她手里的瓶子上,以命令的口吻说:“你这药既然能救阿耶,便多备一些吧。”
张棹歌心中不悦,面上叹气:“实不相瞒,此药非我所制,我也只有这么一瓶。”
她没说谎,当时就只签到领了这么一瓶,但因身边没什么中老年人,也一直没派上用场。
但她现在已经相信,系统奖励的东西,一定会在某种时候派上用场,没想到会用在曹王的身上。
李象古还想说什么,被曹王制止,并训斥了一顿。
张棹歌救了他,他们却挟私要求她拿出更多东西来,这不是忘恩负义是什么?
李象古悻悻地住了嘴。
曹王对张棹歌说:“我这病医官都医治不好,而你非医师,怎能因为你救了我,便将我这条老命与你绑在一起?你不必有所顾虑,你救了我,是我的恩人,哪怕我以后死了,也改变不了你曾救过我的事实。往后,我李皋的子孙都得谨记你的恩情,谁若做出忘恩负义之事来,便逐出李家,不配为我李氏子孙!”
曹王妃也让人去准备金银财帛答谢张棹歌。
不过张棹歌知道,曹王不贪财,所以也没什么家底,便推拒了。
她把剩余的速效救心丸给了曹王,说:“这药只对特定的病人有用,我用不上,使君收着吧。不过平日里尽量不要吃酒吃茶,也早些歇息,少动怒,闲暇时候打一打五禽戏或八段锦,也少些骑马做剧烈的运动。”
曹王认真听完,又让李象古记下来。
不过会五禽戏的人已经不多了,八段锦更是闻所未闻。
曹王妃请张棹歌教曹王。
张棹歌想了想,学会八段锦用不了多长时间,便应了下来。
曹王一高兴,便说要收她为义子。
张棹歌:“……”
她眼睛骨碌一转,忙跪下行了一礼,在众人反应过来之前,麻溜地喊了曹王一声:“义父。”
虽然她有亲爸,可亲爸远在二十一世纪,想必是不介意她多认一些义父的。
而且给曹王当义子其实没多少坏处,一来,她救了曹王,但曹王拿不出什么像样的谢礼,尽管她不会在意,但曹王未必能过心里的这道坎。干脆认个干亲,曹王不管送什么谢礼,都可以视为是长辈给晚辈的,不用那么讲究,双方的心里也没什么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