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筠又说:“我与大郎商量过了,觉得入夜后其实不用你伺候的,你往后便住外间,与夕岚做个伴吧。”
这话一出,朝烟傻眼了:“娘子,是不是婢子哪儿没做好?”
崔筠摇头:“不是你哪儿没做好。”
她跟张棹歌都不起夜,哪怕是夜里行完房需要水,也都是提前准备好的,毕竟夏日炎热,哪怕水冷了也不碍事。若是冬天……张棹歌准备造个土炕,冬天可以取暖的同时,也能烧热水,随时取用。
这样一来,她们也不用吩咐奴婢在夜里烧水了,而她们行房的情况也不容易被人窥探到。
给朝烟吃了颗定心丸后,崔筠又看向宿雨:“说起来,宿雨今年二十了吧?有没有心仪之人?”
朝烟脸上都不带掩饰的,一脸欲言又止。
“婢子没有心仪之人,眼下只想完成娘子交托的事务。”宿雨淡定地说。
朝烟看似松了口气,又有些不高兴地嘟起了嘴。
见她表情这么丰富,崔筠自然不会错过她:“朝烟呢?”
“啊?!”朝烟吓了一跳,“婢子也没有。”
“既然没有,那我给你介绍几个?”
朝烟这下是真的慌了,她想拒绝,但是身为奴婢怎么可以拒绝主子的“恩赐”呢?可是她真的不想成亲嫁人。
崔筠不再逗她,让她先下去。
宿雨看破不说破,先是向崔筠汇报了正事。
这件正事其实跟韦伏迦有关。
她去年被查出怀有身孕,在崔家的细心照料下,顺利到今年三月才发动。但她的年纪摆在这儿,又因补得太过,孩子太大,险些出不来。
生产的过程也过于凶险,即便最后有惊无险,她也丢了半条命,这两个多月来一直未能恢复。
当时若不是有崔元陟在外头指点稳婆,韦伏迦可能会死于难产。
时候崔家向崔元陟道谢,后者却说:“若不是恰好看过张大郎的医书,我也束手无策。”
崔元峰一房尴尬得很,一声不响地当了两个月聋哑人,最终还是提了礼物,让宿雨一并带回来感谢张棹歌。
他们这么做很显然没什么诚意,若有诚意,早就派人亲自来昭平乡道谢了,不会磨蹭了两个月,才趁宿雨回来的机会送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