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当酒博士给他装酒时,他看到那清澈如琥珀的酒水时,一下子期待起来。
这么清澈、酒香浓郁的酒,怎么看都不像是官酿的劣质酒。
下酒菜还没上桌,他就迫不及待地倒了盏酒来喝,入喉后,他因为喝得着急,又没料到酒劲,险些被呛到。
“老君堂比较烈,温过后会淡一些,可要帮忙温酒?”博士问。
商贾忙摆手:“不用,这样喝正好够味!”
他一口闷完一盏酒,爽得天灵盖直冒气。
“比之剑南烧春也毫不逊色,极品佳酿呀!”
商贾的话让其余陆续入住的商贾纷纷侧目,有些人被这价格给吓退了,有些人则也买了一些来品尝。
喝完五升酒的商贾已经略有醉态,他问博士:“这酒号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怎么没听说过呢?”
对此,博士们在培训时也学过,有统一的口径:“因为这老君堂和娘子醉是慈丘县君酿的,慈丘县君出身扶风窦氏,酿酒用的是我们这儿的滍水……”
既然张棹歌用了窦婴的名义酿酒,那卖酒的口径也得统一一下。
倘若这两款酒能如“剑南春”一样名流千古,那人们了解它们的历史时,应该会提到窦婴。
这也算是张棹歌给窦婴的小小报酬。
商贾果断地说:“再来五升,不,一斗娘子醉!”
博士笑着提醒:“郎君刚才已经买了五升老君堂,如今只剩五升额度了。”
商贾蹙眉:“是两种酒总共限买一斗啊?”
“是呀,因是精酿酒,工艺复杂,耗时又长,只酿出了千斗,下批出窖的酒得等端午,可不得省着点卖。”
一千斗酒一点儿都不多,长安的酒肆,一日就能卖出三千多斗,一年是千万斗。
当然,张棹歌的库存并不止一千斗,这是饥饿营销的手段罢了。
但军镇卖酒不需要交税,所以花三百钱从她这儿买来的酒,分别以四百五十钱、五百钱卖出,一千斗的利润就足够补贴镇兵的了。毕竟朝廷只是克扣、拖延发放军饷,不是分文不发。
有了这些补贴,镇兵到手的粮饷还是跟从前差不多,之后再视军需情况来调整酒的库存。
商贾得知天下只有这儿卖这些酒,错过了就没有下一家了,便果断地把商队里的其他人都喊过来,让他们一人买一斗。
有人说:“郎君,这么多酒,运送到洛阳去多不方便呀,万一路上颠簸摔碎了坛子,岂不打水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