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先厘清家中的田产吧!”
覃如意:“……”
你不是盼着回道观修行的吗,怎么突然对自家的田产上了心?
苏北顾没有过多的解释,覃如意便没有深究:不管如何,她既然对家中的田产上了心,那短时间内必然不会回道观。
屋外雨势渐小,覃如意出门看了眼,道:“雨变小了。”
“那我们回去?”苏北顾问。
覃如意颔首:“我去跟爹娘说一声。”
“一起吧,我也去辞别。”
二人一同去辞行,钟氏挽留她们留下来吃晚饭,被覃如意以苏家也备了晚饭为由推掉了。
钟氏只好不舍地将她们送出门。不知为何,覃如意出嫁当天,她都没有这么难过,可是这次回门,她却尤为不舍。
大抵是知道了苏南城去了建州为官,女儿指不定什么时候就会被接到建州生活,潭州与建州相隔上千里,届时想见一面也难,惆怅之情才会油然而生吧!
覃如意见到远远地站着的种昇,便向他招了招手:“阿种过来。”
种昇小跑过来:“阿覃姐姐。”
“我不在家的日子里,阿翁、爹娘便有劳你照顾了。”
种昇郑重地点头:“阿覃姐姐放心,我会照顾好师公、师父和师娘的。”
他是被覃倌当成半个儿子抚养、教导长大的弟子,将来替覃倌、钟氏送终这样的大事,大概率也是由他跟覃倌的另外半个儿子苏南城一块儿完成。覃家人及种昇本人对此都心照不宣了。
“北顾,回去吧!”
道别完,覃如意自然而然地跟苏北顾挤在一把油纸伞下,一起赶着驴车返回苏家。
路上,苏北顾瞥见覃如意的腰间似乎还别着一把尺,她道:“你真的把它带走了啊?”
覃如意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噗呲”一声,道:“你不会以为覃家只有一把丁兰尺吧?放心吧,我带走它也不影响我爹打棺材的。”
苏北顾:“哦。”
“你怎么是这个反应?这可是你送给我的,我自然要一直带着,不然多没有礼貌!”
苏北顾道:“可是我不觉得失礼呀!”
“你不懂。算了,我不跟你说了。”
苏北顾以为覃如意生气了,可在她的脸上又看不出生气的迹象,想了想,便当是她偶然间流露出来的活泼一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