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母却没有把事情想得那么简单:“她是通判的大姨子,为何不好好待在汴梁,反而大老远跑来这儿,你想过没有?”
“来投奔沈通判?”
“你想的太简单了!我且问你,沈通判到任后,是否有很多人给他送美人,但是都被拒绝了?”
副将颔首:“是啊,听说那沈通判畏妻。”
“可就算是这样,也总有人想办法往他身旁塞人不是吗?”
副将又点头,那些人总认为沈霁也是男人,既然不敢当着李云杳的面收下美人,那么肯定不介意在背后逢场作戏的。
副将之母道:“这就对了,沈通判的大姨子在这个时机过来,必然是李娘子的意思,为的就是让沈通判将其收入房,绝了那些人给沈通判身边塞人的念头。你想想,比起外头那些不知底细的女人,知根知底的表姐是不是更容易掌控?”
副将大吃一惊:“娘的意思是,那吕娘子是李娘子给沈通判准备的?”
“何止是那大姨子,只怕沈家的女郎中也是为沈通判准备的。”
副将张了张嘴,然而他无法否认其母说得有道理,最后只能死了这条心。
……
和副将一样看上吕念川的人不在少数,经常有人向折赛花或李云杳打听吕念川是否婚嫁。虽说李云杳能给吕念川一个远房表亲的身份,却无法解释吕念川为何二十多了却还未成亲。
沈霁对李云杳说:“我就知道会这样。在汴梁的时候,大家都知道吕姐姐的身份,自然不会关心她为何这般年纪还未嫁人。可是在这里,自然就成了大家关注的重点。”
时间一久,只怕什么流言蜚语都会跳出来了。
李云杳叹气:“人言可畏。”
吕念川知道自己这次来代州,给沈霁和李云杳带来了不少麻烦,她道:“你们不必为难,若是再遇到打听我的身份的人,就直说我是教坊司的乐人吧!”
这话沈霁可不爱听,道:“哼,凭什么他们打听,我就得如实回答他们啊?!娘子,以后不要管这些人了。”
李云杳道:“我倒是不想管,可‘夫人外交’哪有这么简单的。”她顿了下,语气颇为耐人寻味地道,“有传闻说表姐是我专门给郎君准备的,不如就坐实了这个传闻吧!”
“噗——”沈霁一口茶从鼻子里喷了出来,她颇为狼狈地擦嘴抹泪,“咳咳,娘子,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李云杳并不想把话重复一遍,倒是当事人之一的吕念川脸上只闪过一丝诧异的神色,旋即低头沉思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