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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葱烧肥牛21(1 / 2)

早上,何望在沙发上醒来。他首先看向卧室,门是开着的,其中没有声响;他再走向放门口,隔着门听着,听到了汪德萃与何安宁的声音。他竟然感到了些许的安心;尽管他嫌恶如此觉得的自己,但也没有办法去做出改变。

他快速地洗漱完毕并换好衣服,便准备出门。他看了眼手机,在他和颜悦婷之间的信息页面上,除了对方在前一晚发来的“晚安。”,便只有他发出的“昨晚怎么样?”“睡得还好吗?”“还没起床?”;这让他难以放下心来。

何望走出房间,走向家门口,他看到汪德萃正抱着何安宁在窗边踱步,便走上前去,“爸爸去医院看下妈妈哈。”他说着,本是习惯性地向女儿的小脸亲去,却戛然而止,这只因为他对母亲的抗拒。这也让他莫名地心生烦躁,而没好气地对汪德萃说道:“我去下医院,帮我看下安宁,别抱她出门!”

“哎呀,知道啦。”汪德萃不耐烦地回应道,并抱着孙女转身走向阳台,“走,奶奶带你去晒晒太阳。”她看似走向阳台,却是在听着何望的动静;她听到何望开门并再关门的声音,便快速折返回去了。她小心翼翼地走向家门口,轻轻地贴近门听着门外,还对何安宁比划着“嘘”;在确认何望已离家后,她才安心地回到客厅中,拿起手机,拨出了汪德馨的手机号码。

医院的病房中,颜悦婷坐在病床边的椅子上,她用手靠着病床,撑着脸睡着。脸颊骤然的滑落唤醒了她,这让她在恍惚间恍惚,用了好一阵子才弄清自己在医院里。她首先拿出手机查看信息,与署名王护工的信息页面中的信息——“好好好,实在不好意思,我马上帮你找人。”“你好,我帮你找好人了,这个肯定没问题,她马上就到你的病房。”让颜悦婷安下了一半心。她再打开与何望间的信息页面,正输入“刚起来,昨晚……”就被手机自动切换的来电界面打断;她看到是何望的来电,便立刻接起。

“喂,怎么不回信息啊?”电话那头的何望,显然是有些焦急的。“噢,我刚醒,昨晚都没怎么睡……”颜悦婷不想吵醒黄玲,她一边小声地说着,一边往病房外走,来到了走廊中,才放开了声音,“你是不知道啊,昨天的那个护工,太吓人了。”“啊?什么情况?”何望闻言,更着急了。“打呼啊,一整晚地打呼。你在哪呢?”颜悦婷一边说着,一边在走廊中走着,并放松着肩颈。“噢,我刚到医院,准备上去找你。”听到这,何望放松了下来。“你在医院?在楼下吗?那你先别上来了,下去找你吧。”

很快,夫妻俩在医院的住院部大楼下相见了。

在阳光下,颜悦婷的疲态更加明显了,黑眼圈都更加明显了些,她问道:“你怎么自己就过来了?也不提前说声。”

何望略带抱怨地说道:“这不是看你一直没回信息嘛,还以为出什么事了。”

“哎,能有什么事,不就是没觉睡,”颜悦婷说到这,不自觉地打了个大大的哈欠,“而且不止是我和我妈,和我们同病房的大妈,还有她家人,都被吵得没法睡。”

何望闻言,觉得又好气又好笑,他说道:“这样的人都能做护工?那现在怎么办?”

“今天凌晨,我就叫那个护工走了,实在没办法了。”颜悦婷说着的同时,又打开手机确认了一下,“然后我又叫那个介绍人帮我们再找了个新的,他说这会,人马上就到。”

“哎,那还好,至少给换。”

“安宁呢?昨晚怎么样?后来有让你妈帮忙吗?”

“哎,有。”说到女儿,何望又一次地在心中责怪自己,他说道,“后来想了想,实在没办法,就怕晚上没睡好,然后你这边又突然需要帮忙的话,那就处理不了。”

“不会,别担心。接下来没什么事了。昨天,后来,医生说手术挺成功的,各方面都挺好的,很快就能出院了。接下来只要定期来复查、拿药,就行。”颜悦婷说着的同时,表情也逐渐明朗了起来。

这是何望能感受到的,也让他安心不少,“那,你确定我不用上去看看她?”

颜悦婷回绝道:“真不用,她现在情绪好一点了,但肯定不想见人。”

“嗯,那好吧,”何望稍作犹豫,但还是问道,“那你呢?”

颜悦婷当然是了解丈夫的,她答道:“我看看今天这个护工怎么样,要是靠谱的话,我今晚就回家了;她也叫我今晚回家。你快先回去休息吧,我也要上了,怕这会护工还没到,我妈又需要人帮忙。”

听到这,何望的表情也开朗了起来,“嗯,好,那我就先回去了。”

何望骑着共享单车,在回家的途中,路过一家进口食材批发商店时,停了下来。他推门进入其中,直接走到了商店内部的卧式冰柜前开始挑选。

店老板迎了上来,“何老板,好久不见。今天要点什么?”

何望向店老板微笑示意,并继续在冰柜中挑选,同时问道:“买点肥牛,然后,有没好一点的牛肉。”

“这,”店老板打开另一个冰柜,指向其中的几包牛肉,“这些是澳洲和牛,现在在火锅店和烤肉店里都当成M8、M9卖。”

何望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端倪,他问道:“这不就是最早的红标牛小排吗?”

店老板毫不遮掩地回答道:“是啊,供货商那边名字改来改去,我们反正就照着卖。”

“是,怎么好卖怎么叫,”何望拿起其中一包看了看,“记得几年前还叫过澳洲谷饲牛小排,对吧?”

店老板笑道:“对对对,那时候卖得可火了!”

一段回忆被勾起,何望抱怨道:“现在人也很有意思,好不好吃全凭概念。还记得那年,那个老板第一个把这肉叫作谷饲牛肉的时候,说得好像澳洲有牛不是谷饲的一样;明明是一样的牛肉,我店里的客人还问呢,问是不是谷饲的,不是谷饲的不吃。”

店老板笑道:“哈哈哈,那是啊,看谁会吹,还看是谁第一个吹的。”

何望拿着那包牛肉对老板问道:“这个一包是多少?”

“这个是零售的,5斤一包,”店老板说着,走到店中的隔间外,拉开门帘,露出其中的大型切肉机,“也有整块的,按你要求现切,薄片、厚片、切粒都行,先称后切。”

“零售的就好啦,”何望把手中的牛肉放到柜台上,“再给我一包肥牛。现在已经不开店了。”

店老板闻言,略带遗憾地说道:“现在店都不好做吧。”他说完便拿了一包散装的肥牛片放在了柜台上。

“嗯,是啊,不好做,”何望看了眼那包肥牛,继续说道,“而且老婆生孩子,就把店关了,陪着她们。这肥牛是肉卷原切的吧?”

“那必须的,童叟无欺;而且你们开餐厅的,一看就知道了。这还有些新货,鸡皮饺子、芝士蟹宝和红虾赤身、要不要拿点尝尝?”店老板继续推销道。

何望笑着拒绝道:“不用啦,这些东西,还是到别人店里吃,感觉才对;哪有人在家吃半成品的。结账吧。”

“好嘞!”

何望回到家中,第一时间就将冷冻的肥牛片和牛小排分装,并分出一部分放到冰箱的保鲜层中解冻;他用手指按压牛小排,并自言自语道:“到晚餐时间,应该刚好。”

他归置好牛肉,就顺便在厨房的水槽中洗手;他看起来心情不错,一边洗着手,一边哼着歌。此时手机的信息铃声响起,他抽取抽纸擦干了手,并点开来自颜悦婷的新信息,“医院这边都安排得差不多了,新的护工来了,手脚挺利索的。”、“那个介绍人还跟我道歉了,他说前一个介绍的护工是他老乡,第一次做,没想到会打呼。”、“我这边再多陪一会我妈,晚饭前回家。”何望喜上眉梢,回复信息,“那就好,顺利就好。我买了肥牛和牛小排,晚上做个葱烧肥牛,再煎个牛排,给你吃。”而还没过几秒钟,颜悦婷就回复信息,“好的!爱你!”

但何望的好心情并没有维持多久。

当他关闭了手机的声音,轻轻地打开自己房间的门,并进入其中时;他看到客厅中空无一人,心中便萌生起不好的预感。但他仍抱着一丝希望,轻轻地走到卧室门前下,轻轻地打开门;他再看到连卧室中也空无一人时,心中的不安彻底爆炸了。

何望感到胸口猛地一坠,就像心脏突然塌陷了一般;他突然害怕起来。他快步跑出自己房间,用力地打开房门,再跑向父母的房间,用力地打开房门,并进入其中;他检查其中的每个房间,衣帽间、浴室和卧室,都不见何安宁。他又快步走出父母的房门,用力地甩上门。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快速地宣泄他心中正在不断涌出的愤怒;他自己都没发现,自己有多么希望能家庭和睦,有多么希望此时能看到自己的母亲正抱着自己的女儿在家中,而不在别处。但直到,何望找遍了家中的每一个角落,并最后走到空无一人的阳台时,他才明白,自己的希望完全落空了。

他默不作声地回到自己的房间,锁上了门,他坐到了窗边,打开了窗户,并点燃一支香烟,深深地吸入一口;他此刻的安静,是在酝酿着自己都害怕的爆发。

何望拿起手机,拨打了汪德萃的手机号码,“嘟……嘟……嘟……嘟……”每一声拨号声对他来说都是煎熬,因为每一声都在拉长等待,也在装填着愤怒,而每一丝愤怒都让他更加恐惧和焦虑。

他拨了一遍又一遍,直到无处宣泄的愤怒胀满了心,胀得心痛,撑得难以呼吸。他又点燃一根烟,并叼在了口中,他用颤抖的双手在手机中打着字,“你把安宁抱到哪里去了?”、“我警告过你,不准把安宁抱到汪德馨那边,是不是听不懂?”、“立刻给我回电话!”

何望才刚放下手机,一股强烈的不安感又再上扬,他再次拿起手机,拨出了公司的司机——江航的手机号。“嘟……嘟………嘟……嘟……”再一次无人接听,再一次暴涨的愤怒;何望终于忍无可忍,他快速地打开手机中的网页浏览器,搜索并截图了几张写着法律条文的页面,再将所截图片一并发给了江航。他再编辑并发出文字信息,“你看清楚这几条,任何未注册的,未经政府与宗协认证的,都属于非法的封建迷信,甚至可以认定为邪教。”、“任何参与将儿童带往封建迷信活动的人都涉及违法犯罪,更别说是邪教!”、“我知道今天是你载我妈出门的,所以我劝你现在接电话,否则我有的是办法,彻底毁掉你和你儿子的人生!”

他发出了信息,并以最后的耐心再等待了一会,他要确保对方有足够的时间看完所有图片和信息;他再次拨出了江航的手机号。在短暂的等待后,电话那头传来了对方的声音,“喂,何望,哈哈,我刚才在开车,没听到手机响。”“我妈和汪德馨都在你旁边吧?把你手机给我妈。”“诶,老板娘啊,何望找你。”

“啧,都跟你说不要接了!”何望听到了汪德萃压低声音的责怪,“呀,呜,唔……”何望也听到了何安宁发出声音,又被捂住嘴巴的动静。

“喂,诶,儿子啊,”电话那头的汪德萃说道,“刚才妈妈手机放在包里,没听到。什么事?”听到对方仍在说谎,何望感觉自己呼出的气体都开始冒着怒火,他咬牙切齿地问道,“你把安宁带到哪里去了?”“我刚好要去卖茶叶……”“跟汪德馨一起去是吧?”“没有,没有……”“还在骗!”何望的怒吼着喊道。汪德萃正酝酿着谎言的思想被叫停,“是因为你德馨姨跟卖茶叶的比较熟……”“所以呢?所以非要挑我出门的时候,非要带着安宁,非要和汪德馨一起,去买茶叶是吧?我告诉你,不管你们在哪,现在,立刻,马上,把安宁给我送回来!否则,我直接报警,报汪德馨拐带我女儿!我给你半小时!”何望继续怒吼着,话说完了,也吼到力竭了,就直接挂断了电话。虽然他的愤怒还有绝大部分未宣泄出来,但他确定汪德萃已听懂了,也确定汪德馨已听到了。

但何望自己却越来越搞不懂了,他宛如在无尽的深渊中坠落着,只能感受到绝望却看不到绝望的尽头;他也不知道自己在问谁,却只能问着,“为什么别人说起妈,都是温柔、爱和一切都是为了孩子;为什么我妈,却是这样?”他是在问着自己,却只能以哭泣回答。

汪德萃抱着何安宁回到家中,她用双脚脱了鞋,随意踩上一双拖鞋,再将手提包丢在鞋柜上,她片刻不停地,追赶着何望定下的时限。

她抱着何安宁走向何望的房间,“宝贝,我们到家咯,走,奶奶抱你去找爸爸。”她说着便打开了何望的房门。却没想到何望已站在门后等着了。

而没等到汪德萃反应过来,何望就伸手抱走了何安宁,“来,来爸爸这里。”他把女儿抱在自己的心口,便警告汪德萃道,“我现在以安宁法定监护人的身份,禁止汪德馨和林莹接近我女儿;请你转告她们,如果再有下次,我会正式向法院申请禁令,理由就是她从事封建迷信活动。我告诉你,不管能不能申请到,都足够让她们娘俩没法在禄州做人了!”

“哎呀,儿子,干嘛这样呢?都是为了安宁好……”汪德萃刚想为自己的妹妹解释。

何望就立刻打断了,“都是为了钱,”他根本没办法再听对方说任何的话了,“我到现在还记得,我小学六年级的时候,在瑞丰楼的包厢里,汪德馨装作被上身,骗你的样子。”

汪德萃一脸错愕地,刚想张嘴。

何望就立刻继续,“我知道,她们娘俩需要钱过日子。但能不能不要这样?让你把我骗回来,让你帮着骗我,然后,竟然想通过我,骗我爸的钱?想什么呢?然后呢?”他说着,用手捂住何安宁的耳朵,并让女儿靠在了自己的胸膛上;接着以极其狰狞的表情,但极其平静的语气继续说道,“发现骗不了我了,还想对我女儿下手?信不信我杀了她们?”

汪德萃听着何望的话,既没有否认,也没有反驳,而是突然从阴森的沉默中爆发出来,她叫喊道:“这是我的信仰!你不要来干涉我的信仰!”

面对着对方的失控,何望却是异常平静;他冷笑着放大了狰狞,一字一句地说道:“那是你的事情,跟我没有关系。我只管我女儿,如果再让我发现你和汪德馨想打我女儿的主意,我就杀你全家;我先杀了你爸,再杀光你所有兄弟姐妹和他们家里的每一个人,最后再杀你。我随时都准备,用我自己的命,换我妻女平安!”在这一刻,何望已完全将汪德萃以及对方娘家的每一个人,都视为敌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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