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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舒展得太过明显,压抑得却太晚了。想想看啊,天生淡颜的男人,又具有这个年龄段特有的锋利的朝气,加之性格如此高傲。这几者混合,就让这张脸如同大师手下的雕塑,每一寸都精雕细琢,不过原材料是冰,因此每一寸也寒光四射。美丽到吸引众生视线,又冰冷到刺痛眼球,装乖时好歹温和,面无表情的话简直要将人割伤。

他现在。

他现在颧骨是红的,额角也是红的,最冷感的眼睛还是红的。嘴唇微张,滚烫的气流进出涌动。这就算了,这副模样忽然笑一笑,野生眉自然舒展,眼尾如月下弯钩,瞳孔生动放光。整张脸那么冷,那么艳,还想藏?真是欠干。

阿瑟无知无觉,强行敛下神情,小声地说:“我要转过来。”

江质眠将他的一切尽收眼底,他清晰地感受到神经仿佛火烧,说出的话居然能这么平静。

他问:“什么?”

阿瑟:“哥哥,我要转过来。”

江质眠身体松劲儿,阿瑟转过来了,屁股落到了床铺里,他心里松一口气。

汗涔涔的胳膊搂上对方脖颈,江质眠居然还衣着整齐,脑内大骂一句变态狂禽兽,脸上眉目低垂,好失落好可怜。

“你是不是也在这张床上和吴导演做这种事?”

江质眠微怔,坦然:“没有,我们有婚房,这里是我结婚前住的地方。”

阿瑟转而到:“那你在床上也是这么抱他的,对吧,我和他一样。”

紧接着,又说一句:“我不想。”

江质眠总算明白他在打什么算盘,肩膀耸动,终于压抑不住地笑起来。男人脸廓淌着汗,五官是凶的,那么坚硬。衣物包裹下的身材如此伟岸,每块蛰伏的肌肉都蕴藏着爆发性的力量,连扬起的唇角都像猎食时的狼。

笑声回荡在房间里,阿瑟不明所以。江质眠却感知得十足十清晰,他感受到自己的心肠在变软,认为对方可爱;同时感受到浑身上下的血液在鼓动,觉得对方找死。

本来不想……

“小乖,你不高兴了?”

他蓦然低下头,和阿瑟鼻尖对着鼻尖。

阿瑟被他突然的大笑弄得其实有点紧张,但在强迫自己放松:“对,我讨厌和别人一样,我和你说过没有?”

江质眠温柔地说:“我对你和他不一样。”

阿瑟直接反驳:“我不信,你当然会这么说。”

江质眠继续道:“那你亲自问他好不好?”

阿瑟一怔:“什么?”

也许是思维已经和神经病同步,陕西砖窑洞那个黑暗的月夜忽然降临脑海,被子下的两个人,扔在脸侧开了扬声器的手机……他眼皮一抖,看见江质眠从挂在大腿上的裤子里摸出手机,解锁,点开通讯录。

疯子疯子疯子!

阿瑟猛地松手去抢他手机,被江质眠掐着脖颈摁进了床榻里。其实手掌和脖颈间留有余地,他躺着不动不会感到窒息,但一旦向上扑就会被死死卡住喉管。阿瑟试了一次,立刻感受到咽喉强烈的痛意,轻易被逼了回去。

眼睁睁地看着电话拨通,他心里疯狂祈祷别接。

都离婚了还接什么电话?他要是离婚肯定巴不得前夫去死!

为什么会是前夫?阿瑟的脑子早就乱了,可吴秋雨不懂他,电话没响几声就接通了。江质眠又开了扬声器,听过一回的清雅嗓音问候到。

“喂?”

面对面的姿势,江质眠直起身体,分开双腿跨在他紧窄的腰部两侧,沉沉地往下落。

“我没和他这么做过。”江质眠松开了他的脖颈,亲昵地用潮湿的手指蹭了蹭他的脸,说:“你问问他。”

他的声音那么清楚,通话那头的吴秋雨回以一片死寂。

身体相触时从未有过的诡异的触感、未知的恐惧,被旁听的羞耻、人生第一次无能为力的挣扎……精神突破极限,阿瑟崩溃了,先是眼泪毫无预兆地流下。他用小臂压住眼睛,难以自制地痛哭起来。

粉丝大概从未听过偶像的哭声。

被誉为“老天爷赏饭吃的嗓子”,哭起来的确也很好听。

江质眠又笑了,电话挂断,手机随意往边上一扔。他从阿瑟身上下来,本来也只是吓他的,没真坐下去。双臂插进人与床铺的间隙,把他抱起来揽进怀里,手掌沿着他汗湿的后脖颈来回抚摸,放低声音哄。

“怎么这么伤心,嗯?”

“我要、我……”阿瑟发着抖说:“我要逃走。”

“这可不行。”

“我受不了,你是想杀了我是不是?你好恐怖。”

“宝贝,我爱你。”

“我要逃走!”

江质眠叹息一声,转头找到他的眼睛,对视着:“我教过你很多遍,对不对?遇到自己解决不了的事情……”

阿瑟视野模糊,恍惚着跟上对方的引导。

要记得求救。

“哥哥。”他抬手拉住江质眠的袖口,眼泪压弯了蜷曲的睫毛:“……救救我。”

江质眠低声说:“乖孩子。”

阿瑟重新倒进床铺,但江质眠没有再解决自己的问题,他压抑着,只给了阿瑟一场难以形容的新生。

他死去又复活。

阿瑟仰躺着,双腿敞开,大腿肌肉隐隐发着抖。他嘴里咬着原本放在床头柜上的蛇形手串,左侧大腿上绑着属于江质眠的领带,领带中间一段位置布满抓握后的褶皱。昂贵的布料本身容易留下痕迹,况且它的主人就是靠攥着它来把这双腿随意合拢打开、镇压强刺激下条件反射的挣扎。地上扔着空了的包装盒,还有三个打成结的套。

江质眠去洗澡了,浴室里水声阵阵。

阿瑟汗水和泪水黏在脸上,终于流干了。视线和头脑同时缓慢地清晰,他抬手拽出嘴里的手串,上面已经留下了深深的牙印。如果不是这条手串,牙印会落在嘴唇上。

我这辈子没受过这种对待。

阿瑟坐起来,看着床上的一片狼藉。浴室门打开,浑身清爽的江质眠走出来,他身上裹挟清新的水汽,露在外面的皮肤丁点痕迹也没有,气质平和,活像个正经的好人。

“累不累?”江质眠走到床边,俯身亲吻他:“去洗个热水澡,好不好?”

好可怜。江质眠心里想,本来没想弄得这么过的。

“好。”

阿瑟沙哑应声,张开嘴配合地和他接吻。

你死了。阿瑟心里想,我他妈要报仇。

晚上的时候,阿瑟提出要一起睡。

这是个很聪明的提议,因为在决定留下来的情况下,选择和江质眠一起睡能避开客卧的监控。而对于可能会发生的亲密接触,一是阿瑟历经摧残后多少有了些抗性,二是也能在实践中摸索如何反过来拿捏对方。

江质眠对这个选择稍有意外,却很快理解——他真正意外的是阿瑟留在他家里。

在主卧发生了那些后,他没有报警,也没有摇人,甚至没有冲着自己发火,喊着要逃走。反而,他非常温驯及配合,仿佛一瞬间回到了录综艺的时候,这个房间充满了对准他们的摄像头。

事出反常必有妖。

尽管如此,尽管江质眠十成十地了解这只是裹了蜜糖的毒药表象,当夜里他躺在一切换新的大床上,房门忽然被敲响,开门,看见阿瑟站在屋外。

主唱又洗了一遍澡,头发吹到半干,黑发黏着鬓角。脸颊有些潮湿,浓密的眉毛和睫毛都沾了水,瞳孔如同两弯冷色调的月,或者起着波澜的冷湖。视线也是潮湿的,静静地望着他。

取下装饰性戒指的手骨感、修长,握着客卧的枕头,手指不安地在枕头上摁出凹陷。

非常矜持,非常美丽,也非常可怜。

江质眠五脏六腑难以自控地齐齐发软,他放缓声音,是怕惊扰什么的语气,问。

“怎么了?”

阿瑟低低的:“我想和你一起睡,哥。”

江质眠看着他,一会儿后,阿瑟的手伸过来,轻轻勾住了他的尾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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